推进数字化当趋利避害循序渐进
顾朝曦 一、数字化是人类文明的一个里程碑 一万年前出现了农耕文明，两百年前出现了工业文明，计算机的出现，让人们见到了信息化时代的曙光。随之，我们迎来了数字化时代。今天我们的工作、生活等已无不与信息的产生、重组、分析和传输紧密相关。 信息化更是在当下有效弥补了疫情防控波及的部分影响。而疫情防控的迫切需要也加速推进了全社会的数字化进程。 使用信息化管理手段和工具之后，各行各业、各地各部门的服务、管理效率都得到了大幅提高。信息化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倍增器。掌握它就获得了经济社会发展的加速度；运用得越好，得到的加速度就越大。信息化的好处不胜枚举，它正从整体上引导着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的进程。 二、数字化是一把双刃剑，我们应当趋利避害，择善而为 科技是把双刃剑，善用则昌，滥用则亡。数字化既是一个文明的符号，也是一把科技的利剑。我们正在接受数字化、信息化和网络时代的洗礼。人们在享受数字化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在经受着它副作用的煎熬：虚假信息、诈骗信息、“有毒”信息等等到处泛滥，令人不堪其扰。 人性最大的愚蠢莫过于互相为难，因为最终受害的是所有的人。其实，只有懦夫才享受欺凌弱者的快感。 更让人头疼的是，明明很简单的一个APP服务，他却要求你提供一堆自己的信息；明明只需要一项授权，却让你把权限全部打开，数据采集没有了底线。 一切互联网问题，都是社会问题；人类有合作力量，也有相残的秉性；置身于这个互联网时代，我们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为公平正义维权。 人机交互式产品的应用让不少人的工作、生活、情感等产生了高度依赖，甚至萎缩了一些人赖以生存的本能。以回家都需要导航为例，谷歌地图让人找到信息，却让人变笨了，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数字化在某些时候带给人的是不必要的支持，而这种支持弱化的恰恰是人赖以生存的基本能力，让人对身边的现实世界丧失了自己的认知、关注和判断能力。 社会进步是循序渐进的。文明的前行决非一朝一夕，一车一船就能到达彼岸的，凡事都有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欲速则不达。正确往前多走一步就成谬误。爱过头了也会让人不安，强爱则会让善良留下霸道的影子。 这次特大暴雨后郑州东站完全瘫痪，因为停电断网共享单车打不开了，出租车只收现金，乘客的手机失去了钱袋子功能。大型超市没法开业，有人甚至拿烟酒去换吃的喝的。生命之虞、生存之忧在提醒我们，城市应急系统不能完全靠电子化、自动化、智能化。 思考，是对世界的尊重。探索，是对未来的准备。反思人生、人性和做人的意义，会迸发出引领人类前行的光芒。无论这种光芒是何种颜色，无论其流明度几许，有思考，成亮光，就是希望。 三、科技是社会进步的动力，善良是文明征程上的灯塔 信息化的前提是数字化。“数据资源”是发展数据产业的基础。发展数据产业，必须解决好数据资源、数据资产、数据产权、数据定价、数据开放这些基本问题。 数字基础设施是平台化、生态化的基础设施，也是一个高度竞争的市场。数字基础设施的价值在于从连接到赋能。现在政府部门的海量政务数据多数尚处于“沉睡”状态，数据效能远未充分发挥其价值。城市建设碎片化、信息壁垒严重。推进数字经济的发展需要解决好数据共享、生态共赢。 随着数字化时代的到来，除人际间的物理交流所形成的隐私外，又增加了虚拟隐私。这种隐私的延伸，出现了客体价值：隐私可以给人带来满足，而贩卖隐私就能够赚钱。 网络时代，对于隐私权该如何立法？全社会都受此困扰。 互联网平台占有并滥用个人数据是不正当的。个人的指纹、脸部信息，以及“痕迹”数据，不能被平台随意收集和滥用。我们逛超市走到哪里、拿了什么物品，都会留下“痕迹”；我们在互联网平台上购物、打车、搜索，也会留下“痕迹”。这些“痕迹”归属个人所有，超市和互联网平台不能偷拍、偷录和收集。 如今，全球范围内的数据主权博弈最大的挑战，是个人数据掌握在互联网平台及大公司手上。没有个人数据产权，就没有数据交易市场。国家需要尽快立法，明确个人生物数据、遗传数据等的所有权、使用权等，以有效保护数据主权来促进市场的健康发展。 数据是死的，我们使用它才赋予了它生命。用什么样的心态去使用，就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社会的进步靠的是靠科技与人文双轮驱动。当今社会人类的精神成长已危险地落后于自己的科技进步。在今天这个科技主宰的时代，我们尤其需要培养出一种历史的眼光，一种人性的关怀(包括从人性的角度理解科学)，来拯救人的精神存在。 知识就是力量，但知“良”才有正确的方向。知识改变命运，智慧形塑文明。 在人类所有的美德中，善良是最重要的。人类不是靠颜值才走到今天的，文明的大厦是的良知的彰显，是智慧的构建。推进数字化目的是为了让人类更好的与自然、与社会、与自身和谐相处，而不是企图去续建巴比塔。 四、数字化是社会发展的方向，但需循序渐进，过犹不及 科技不仅能改造身体，还能改造心灵。现在5G网络技术已经成熟，人工智能正蓬勃发展，基因科学也到了临门一脚的关口。未来已来，我们须以敬畏蓄能量，以善良为导向，数字化社会转型才能神形兼备，才会是我们所期盼的模样。 数字化时代，一切都在变。人才在手，技术我有，就不怕任何风吹浪打。 有了超级算力和人工智能，再加上基因科学，就不难对人类体内的“生命软件”重新编程，重组人体基因的23000个“小程序”，帮助人类远离疾病和衰老，甚至产生新的人类。量子计算+人工智能+基因科学，这三位一体形成的科技合力，对人类社会的冲击，将是前所未有。然而，令人担忧的是，如果哪位在原代码里面隐藏了一条毁灭人类的指令，或者人工智能将人类的基因，重组为反人类的品种，那整个人类将有灭顶之灾！ 我们需要对潜在的风险进行预判和研究，用伦理和法律搭建起风险治理的框架，历史、辩证、全面地看待人工智能发展中的问题。从国家发展战略高度制定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引导人工智能发展与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相衔接，特别是与高端制造业相衔接。最重要的是将“科技向善”的理念贯穿始终，在科研人员中牢固树立扬善避恶、造福人类的技术准则和道德底线。穷时骨气不能丢，富时良心不能丢。易时陷阱需提防，难时信念要坚强。 归根结底一句话，推进社会的数字化进程当趋利避害，择善而为；循序渐进，过犹不及。 我们每个人都没有选择时代的权力，只是时代在选择人。科学技术的进步把我们推进到了信息化时代，并已经让我们领略到了数字化社会的勃勃生机。 今年是我们党百年华诞，百年里我们经历了战乱频发、民不聊生的悲惨，经历过努力学习、奋起直追的兴奋，经历过资本疯狂、无序扩张的混乱的乱象。现在我们已经推开了信息化的大门，如何科学而务实的推进全社会的数字化进程，我们前行的道路上没有路标，没有前辈，只有一个远方的灯塔，这就是人民。世事变迁，勿忘初心。治国有常，利民为本；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 祸不妄至，福不徒来。我们需要的是仰天遵道，俯首躬耕，怀揣善良，笑迎朝阳。
中国发展战略论坛 中国发展战略论坛第三讲由中国发展战略学研究会主办，中国发展战略学研究会科技战略专委会和清华大学社会治理与发展研究院承办。聚焦中国发展战略中的重大问题，关注中国发展战略的前沿理论、政策和实践研究，推动学界与社会各界针对中国发展战略内容交流探讨。